螃蟹宴结束,众人便开始作诗。毫无疑问又是一次对各自人生命运的影射和伏笔。薛宝钗还是保持了她的稳重,没有与人争抢,十二首菊花诗怎么给股票加杠杆,她只作了《忆菊》《画菊》两首,却已写尽她的余生。
《忆菊》·薛宝钗
怅望西风抱闷思,蓼红苇白断肠时。
空篱旧圃秋无迹,瘦月清霜梦有知。
念念心随归雁远,寥寥坐听晚砧痴。
谁怜我为黄花病,慰语重阳会有期。
这首诗经常被我拿来形容薛宝钗的余生结局,皆因全诗非常直白的借由对菊花的回忆,讲述了贾宝玉离去后,薛宝钗在家等候丈夫归来,却永不见归人的孤寂余生。
怅然在萧瑟西风中陷入思念。红蓼花开,芦苇扬絮的时节让人心痛断肠。篱笆下的花圃中已没有菊花的踪迹,只能在瘦月霜冷寒衾的夜里于梦中感知。持续不断的思念随着“南归”的大雁而去,孤寂枯坐中听着隔壁妇人捣衣声直到深夜。有谁怜悯我为菊花相思成疾,只能劝慰自己,或许到重阳时就会团圆吧。
《忆菊》的伤痛寂寥之情,是薛宝钗少有的情感四溢外露的诗句。这首诗将她日后在贾宝玉离去后的寂寥人生写尽。她以追忆“菊花”之情,表达对一去不回的贾宝玉的思念和盼望归来的心情。
“女儿愁,悔教夫婿觅封侯”,薛宝钗认为贾宝玉的离去是她的责任。此后一年又一年,她都会想起那个断肠的“蓼红苇白”的秋天,丈夫一去不归,不知所踪。她像王宝钏苦守寒窑,寄望于南归的大雁带去她对丈夫的思念,也盼望着贾宝玉像远征的薛平贵一样能够归来。可惜一次次等待,一次次失望,又一次次燃起希望,也许明年重阳日贾宝玉就能回来与她团圆了呢。
薛宝钗这般彻骨的痛,让人读来极为难受。她嫁贾宝玉,错不在她。却承受了谁也无能承受的痛苦,何其无辜?
《画菊》·薛宝钗
诗余戏笔不知狂,岂是丹青费较量。
聚叶泼成千点墨,攒花染出几痕霜。
淡浓神会风前影,跳脱秋生腕底香。
莫认东篱闲采掇,粘屏聊以慰重阳。
这首《画菊》是对《忆菊》的呼应,也是明悟后的“释然”。薛宝钗的菊花诗,从“忆”到“画”全是虚妄不实,注定她没有真正得到“菊花”。既不曾拥有也便不曾失去。当她有一天幡然醒悟时,终于释然于这首《画菊》之中。
以诗咏菊后,又拿起画笔画菊,并不是狂妄无知,要比较出高低上下。泼墨写意而成的一幅菊花,渲染出几痕霜迹衬托。仿佛鲜活一般跃然纸上,生出屡屡清香萦绕笔端画上。别误认是陶渊明于“东篱”采撷得来,将画粘贴于屏风上,观之慰藉重阳时的寂寞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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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宝钗在《忆菊》和《画菊》中表达的意境和心情完全不同。《忆菊》时的“她”痛苦而寂寞。一心盼望着贾宝玉能够回家团圆。《画菊》时的“她”则明悟豁达。那段“情”和那个人就像画中的菊花、陶渊明的菊花,从来不属于她。既然曾经拥有过,还有什么不能释然?
《忆菊》所期待的重阳再团圆,到《画菊》时重阳能正视画中菊的释然,薛宝钗终于摆脱了压在她身上肩头的那“一堆雪”,往后余生,可以为自己而活。
当然,诗词的解读,不同的立场和理解会有不同的结果。我站在薛宝钗失去丈夫后的心路历程,试着去理解她从痛苦到释然的人生开悟,符合时间治愈情伤的现实。更贴合我所坚持认为太虚幻境之情,典出于秦观秦太虚的《鹊桥仙·纤云弄巧》那几句千古名句:
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。
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
我认为这是林黛玉的豁达怎么给股票加杠杆,贾宝玉的明悟和薛宝钗的释然,也是《红楼梦》情之主旨。